[罗曼咕哒]就在这里呀 上
· 所罗门外壳罗曼芯子
· 私设多
· 假设终章后召唤出了所罗门
· 小姑娘谈恋爱闹脾气
· 都蠢得很
· 啊以及我没什么坑品
一
橙花香气化作薄雾围绕着蜡烛的小火苗飘散在浴室内，小小的烛光随少女轻哼的曲调摇晃。象牙白浴缸内的少女伸了伸酸痛的双腿，长长地叹了一声后将自己全部浸在了水中，没过多久，疲惫的身体缓缓浮出一层稚嫩的粉色。藤丸立香将脑袋搁在软枕上，再次叹了一声。心想人理修复厚的情人节从某种意义而言，也是一场大战呢。光是巧克力她就准备了三天，今日更是从早忙到晚……嗯，这么说也不太好。毕竟这又不是工作，她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心意。有感谢和敬爱，也有对女英灵们的亲昵。况且她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情人节这类节日当然是欢喜的。
英灵们回赠的礼物被她好好收在了房间的一处，斯芬克斯的三只幼崽也不知在房间里做些什么，偶尔能听见它们挠门的声音，听着也不刺耳，反倒是让立香觉得可爱。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立香想自己从吉尔伽美什贤王的小舟宴会回来时算是彻底结束了这一愉快又忙碌的节日，让迦勒底现有的英灵们都感受了一下现代节日的气息……嗯，除了一人。
泛红的鼻尖耸动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融了香气的蒸汽，空气顺着往下停在胸口处好久才被缓缓吐出。
这样稍稍有点难受啊。
猛地冒出的想法让立香愣神了一下，她赶紧往脸上泼了几下水，试图清洗掉脑中的杂念，努力不去想那个人的样子。
当然，她是不知道那个心里所想的人，已经一脸委屈地站在她门前半小时之久。
男人一头绵软长密的白发披散在身后，满是王族气息的着装已没了往日的随和，一身繁琐的刺青更是让他看起来不好相处。说来也是好笑，以所罗门王之姿降临在迦勒底的他却还像是好欺负的DR.罗曼，优柔寡断到让人心急。也不知又等了多久，依稀能听见吹风机的声响，迦勒底的自动门像是成了一简陋的木门，男人甚至能闻到湿热的橙花香气，能知道屋内的少女此时在做些什么。
他垂头看向门框旁边的显示屏，轻轻叹了一声，抿嘴蹙眉的可怜神情都有点枉费了他现在的模样。
所罗门想，若是一个多月前，哪怕是到了凌晨，他都能用立香给他的密码走入房内，钻进少女的被窝将温软的恋人拥入怀中。
可是现在……真的是不敢这么做啊。
手臂上的饰品叮铃铛啷发出声响，他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傻愣愣地看着白色的门，好像能看见一周前自己出现在召唤阵里，面前的少女复杂的神情。暖色的眸子里些许水色，嘴角并未上扬，也没有扑入他的怀中。而是以一种极为僵硬的方式迎接了以所罗门之身出现的他。就算说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被召唤出来的，但他仍是迦勒底的罗玛尼·阿基曼。这类的话，也未能让少女松开紧咬的下唇。
多么想去亲吻那湿润的眼角，去吻被咬得发白的下唇。然而少女的神情是过于明晰的界线，一下子划分在了他的身前，告诫他不要靠近。眼睁睁看着少女将自己委托给站在一旁的列奥纳多，转身牵着马修离去。
所罗门是能猜到藤丸立香会刻意疏远自己，也明白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可就是……哎，大概是属于所罗门王的高傲吧，他潜意识地认为过了几天后立香就会恢复正常，主动接受身为所罗门的他。
罢了。
洁白浓密的眼睫颤了颤，浮光汇聚在所罗门的脚下轻轻将他托起，如同一朵云般漂浮在了半空中。就在此时忽然‘唰’的一声，卧房的门开了，少女溢着馨香的发旋出现在了所罗门的眼前，未等他开口说话，便见少女抬起了脸看向了他。
“你……”抹了唇膏的唇泛了层润色，微微张开刚说了一句话就惊得所罗门忘了悬浮魔术，‘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身体还晃了晃，十分笨拙。
“我……”所罗门稳住了身子，脸颊有些发烫。
“达芬奇酱问我有没有见到你。”藤丸立香拢了拢披肩，说：“你赶紧去找她吧。”
无论是声音还是语调都淡淡的，如发涩的溪水，淌过他的心，让他不住皱起了眉。近一个小时的等待也不算是白费，好歹是见到了藤丸立香。可就这一句话，又想把他推到她看不到的地方。
“我想见你，立香。”两侧翘起的白发不知是否是看错了，似乎有些耷拉了下来，就像是个迷了路的羊羔，蓬蓬松松又垂头丧气。目光却流连在少女娇俏的容貌上，从小小的鼻尖到如苹果般饱满透红的脸颊。纤长睫毛下如琥珀般动人的双眼更是他近日来总是想念的色泽，想她开心时熠熠生辉的光，想念她与自己亲近时浮动着水色的羞。
“……啊……那么见到了啊。”立香看着他，眼神毫无波动地说：“很晚了，快去帮达芬奇酱完成工作，这样都可以休息了。”披肩顺着肩头滑了下来，搭在手肘那儿露出了本盖在下面的睡裙。
所罗门见到眼睛一亮，随之又黯淡了下来。的确是一件很可爱的牙白色睡裙，细细的肩带，胸前缝了一圈薄软的蕾丝，胸下则缝了一根浅金色的丝带，被少女仔细系了个可爱的结。大概是习惯了迦勒底的制服，少女可能并未觉得这类设计很能凸显出半开未熟的线条。
“我没见过这条睡裙。”所罗门下意识地开口说了出来，他好似被自己吓到了般慌张了起来，赶在立香说话前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小盒子，急忙说道：“这个送你。”
立香愣了愣，随之摇了摇头，说：“我没有送你巧克力，你不必也给我礼物。”
“你知道啊。”所罗门有些委屈，但忍住没有发作，说：“这也是巧克力……不算回礼。是我自己想送你的，在西方国家男方主动送礼比较多。”
精心准备的小盒子乖巧地坐在男人的掌心中，立香眨了眨有些酸胀的眼，看了看装饰在上面还挂着露珠的粉玫瑰，问：“这是人情巧克力还是本命？”
“立香，我怎么会送你人情巧克力呢？”所罗门软软地笑出了声，与往日相同的声音透着近似少年的单纯，这让立香心中一动，动后迎来的是说不清的痛。
“那我不能收。”立香推开所罗门的手，说：“我今天送给英灵们的都是友情和敬爱的巧克力，他们回给我的礼也是如此。”
“这有什么关系吗？”所罗门压低了一些声音，似乎有些不悦，说：“我是我啊。”
“……你是所罗门啊。”立香嗤笑了一声，眼眶一酸，说：“抱歉，我深爱的男友为了拯救人理死去没多久，我没有心情展开新的恋情。”
无须去思考，所罗门便能读懂立香话中的意思。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心，深色的肌肤与象征了少女所不懂的意义的刺青与饰品都是另一个自己‘DR.罗曼’所没有过的复杂色彩。罗玛尼是活了十年忙忙碌碌又幸运的人类，所罗门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迦勒底，拥有过多力量和记忆的英灵。
现在的他能够说自己是罗玛尼吗？
手指稍稍握紧了小盒子，几秒后他握起少女的手硬是将巧克力给了立香，说：“的确，外貌方面我没有办法，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去找列奥纳多解决。但立香……你要知道，不，你是知道的。”他的手有些用力，不让立香往后退，意外的强势让小姑娘有些慌乱了起来，只得乖乖听着他继续说：“我是你的罗玛尼。”
颤抖的尾音还未消散在僵持的空气中，扣住自己手的力度忽地一下没了，唯独留下了一抹红印与飘在空中的碎光。
握着盒子的手颤抖了起来，披肩落在了地上，少女用双手捧着，垂下头一脸倔强，神情中有些薄怒。
又有露水滴在了花瓣上。
二
一张张文书如同精灵般从达芬奇新制的简易王座前翩然浮过，坐在其上的男人神情淡然嘴角微沉，繁琐复杂的内容此时已经费不了太多心神去阅读，上面所写的只需几眼便能够记住。他手搭在扶手上，食指点了点，文件便自动分类至桌上。
迦勒底在达芬奇的修复下已经恢复了八成，原先就存有的财政问题也因拯救人理的伟绩得到了来自魔术协会与世界各地的资助，若是老所长还活着，必定会开心到又找借口喝烈酒了吧。所罗门轻笑了一声，手指一摇，换了另一批需要处理的文书工作。似是被赋予了生命的钢笔与印章随着所罗门的思路运作，忙忙碌碌地看起来还有些可爱。
英灵的身体难感疲惫，长时间的脑力工作对于所罗门而言不算什么。甚至还能帮他稍微分一点心，不去想些让他慌张的事情。可就算如此，钢笔写下的字逐渐潦草了起来，印章更是弄脏了不少纸张。
“哎。”魔术猛地停滞在了半空中，也不知所罗门想到了些什么，长又轻软的叹息声从薄唇中溢出，像是将浑身的力气都叹出来般，原先充满了气场的他一下子软了后背，摊在了达芬奇用来嘲笑他的王座上。
“啊啊怎么办啊！”唰地一下文书等等都落在了地上，钢笔如鱼般在地上挣扎了一下。满是刺青的双手胡乱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力道不轻，手腕的金环叮叮作响，整个人的五官都被揉到变形。
“哎。”甜美的声音刻意学所罗门也叹了一声，所罗门还没来得及放下手，达芬奇便出现在了眼前，略微眯着眼，一脸坏笑地说：“看来是失败了？”
“列奥纳多，你今早上已经嘲笑过我一次了。”所罗门拍了拍王座，说：“还挺好坐的。”
“真是可惜了，那可是达芬奇酱特制的恋爱巧克力啊。”达芬奇暧昧地眨了一下眼，说：“情侣吵架什么的，有时候就要多亲热亲热，自然就会和好了。”男人之间的话题着实不适合蒙娜丽莎绝美娴静的外貌，可知道达芬奇真面貌的所罗门内心并无波动。
“这也得立香让我靠近。”所罗门闷闷地说：“她就在我眼前，可是碰不到也说不了几句话，明显刻意地在疏远我。巧克力还是我硬塞给她的，估计她回房间就扔掉了吧。”
“啊啦，那真是可惜了，我特意放了恋爱灵药在里面呢。”
“你啊……”所罗门瞬间懂得了那是什么，嘴角抽搐了一下说：“你知道的。她要么不生气要么就很可怕。”
“嗯，立香的性格的确如此。所以我才帮了胆小的你，主动教你做巧克力，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以前都是立香主动的吧？如果我不推你一把，估计昨天情人节你都不能和立香说上一句话，你这要命的脾气换了个皮也没用。”
“不是这个问题……”所罗门这几日总被说老酒换瓶软性不改，听多了就多少有些烦。
“哈，难道不是吗？”达芬奇坐在了桌子上，毫不在意自己的短裙，用男人的语调说：“少女是朝露下的花，本是需要呵护的，可惜我的master身负重责，唯一能想起自己是个妙龄少女时也仅仅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忙里偷闲与你相恋，你却对于自己的事情只字未提。立香自己躲在自己房间里哭了好几次，隔天肿着眼和英灵们笑呵呵地说话。你是知道的，她可是连手指溃烂也没流过眼泪的女孩子啊。”
浅褐色的眸子深处动了动，所罗门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略微低下头，呆楞楞地想起了很多画面。正如达芬奇所说，一直以来都是藤丸立香主动改变了他们的关系。就算是现在，少女看向他时的眸子一往如故的美丽，那种如琥珀般温润闪烁的色彩是与他不同的坚毅。
少女主动对他说喜欢，他逃避少女就气呼呼地追上来。待他正视了自己的情感，接受了两人关系时也是立香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初吻，说了许许多多的情话，越说脸越红。那羞涩又硬撑，着急把所有美丽的话都说给他听的样子着实让他充满了怜爱，忍不住低下头，心有不安地回吻了少女。
那还是短短几个月前的事情啊，为何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
“我太高傲了。”所罗门苦笑了一声，说：“我没想过自己会被召唤出来。”
“的确。已经失去灵基的你能出现，真的是奇迹。不过我觉得也是立香的思念吧，这个对她有些残忍的世界给了她一粒糖。”
“糖？”
“啊，从牛奶糖变成黑糖。”
所罗门没有在意达芬奇的调笑，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说：“难道我还要把立香再拖入一次与死者相爱地悲剧吗。”
达芬奇听后瞪大了碧蓝的双眼，随之用杖敲了敲所罗门的脑袋。
“啊！”
“对于立香而言你现在是活着的！会走会漂会惹她哭的所罗门！啊啊啊……好气啊！你这个优柔寡断的无能性格怎么就改不掉。”高跟鞋落地的响声让所罗门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达芬奇指着所罗门说：“你知道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喜欢什么吗！”
“不……不太清楚。”
“强势的男人！公主抱和壁咚！以及浪漫！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每天都给立香一个小惊喜，哪怕立香用看猪的眼神看你！一旦她改变了态度就找机会抱住她亲一下！问题就能解决啊！小姑娘哪来那么多心机，又不是梅芙。”达芬奇的法杖狠狠敲了几下地板，着急了的她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所罗门的脑门，说：“今天是一朵花明天是一条漂亮的丝带，怎样都行每天早上都坚持不懈地放在她房间。相信我，立香又不是石头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倒是你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真的结束了啊！”
“谢谢你啊，列奥纳多。”所罗门放下揉着额头的手，笑得有些腼腆，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姐姐训了一顿，心里有些温馨。
“加油吧，有需要帮忙的随时都能来找我，哦，我画画的时候不能。”
“好。”
三
第一件礼物是粉色的珍珠项链，项链所用的珍珠直径不大，小而饱满，光泽毫不逊色于宝石，末端连了镂刻了法式花纹的金扣，细长一串细巧可爱。被放置于一白色珠宝盒内，静静躺在藤丸立香的门前，等待立香将盒子打开，看见它窝在丝绒布上的动人模样。
立香本以为是哪位害羞的法国英灵又送给她的回礼，但隔天她洗漱完毕打算出门时，又看见第二件礼物被盛在澄莹的水晶碗里，那是迦勒底少见的荔枝，一颗颗被摆放整齐形成一个小小的底座，顶端铺了一层丝布，上面又放了数颗已经剥好的雪白果肉。像是算好她会出来的时间似得，果肉水润光亮，清新的香气让人身心愉悦。让立香忍不住尝了一颗，就连核都已被剔走，这个细心的行为莫名让她尝到了一种讨好。
整整十天，每天都会有礼物摆放在她门前，无论她刻意晚出门或是早，礼物都像是能够读懂她的用意躺在门前。在愚笨的人也能够知道礼物出自哪里，立香每次都会把礼物取回屋内，单独堆在角落里。
今天也是如此。
她故意找了个借口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等到晚上实在是嘴馋了，想去吃点什么，打开门便见到了今日的礼物。她叹了一声，将地上的绵羊玩偶抱回房内。玩偶有点大，都快到她大腿处，呆呆傻傻地仰着头，睁着那双浅褐色的眼。弯弯的角埋在过于蓬松的乳白色羊毛里，不禁让立香想起之间看到的新闻，那只走散后在深山里生活多年的绵羊，浑身的毛绵密厚重，鼓鼓的走路都有些困难。
“哈……”立香忍不住笑出了声，盘腿坐在地上，戳了戳绵羊玩偶的鼻子，看着小小蹄子像是支撑不住那身毛般晃了晃。
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是太像了呢，大公一定教了很久吧。
立香边想边用双手埋入了毛内，感受了一会就将其抱在怀里，仰头倒在了地上。玩偶压在她身上，说不上沉，却也实实在在地让她感受到了。双手尽量将玩偶完全抱住，脸埋在羊角下方，软软的毛蹭着肌肤不痒，特别舒服。隐隐的还能嗅到一些说不上来的熟悉气味，一下子让很多画面都涌了出来。
立香睁开双眼，闷闷地说：“不行啊。”她鼻子有些发酸，咽了好几下试图将酸涩赶走，可这难受的感觉倔强极了，挥之不去特别缠人。
她干脆紧紧闭上了双眼，侧过身去抱着玩偶蜷缩了起来。她想，无论如何自己都逃不掉，所以就得自己去给个结论。这么下去只会越来越难受，拖拖沓沓的一点都不像是自己了。立香就这么躺在地上整理起了自己要说的台词，思考该怎么冷静理智的说出来。想了整整一个小时，她猛地坐起身子，揉了揉自己的鼻尖站起身来出了门。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只大绵羊在哪里，鬼使神差地就跑到了迦勒底的顶楼，略过一扇扇门与窗，踏过一片片月光与影。终于在洁白的月光下寻得了那只已变了模样的羊。
羊听见了她的脚步声侧过了身来，双眸浮动柔光，对她笑了。
他一笑，她的脚步也停了。她与他各站在一片过于明亮的月色下，谁的脸都躲不到阴影内。
“立香。”一声轻唤撩动了少女的心，好似一个沾了明媚色彩的画笔，将立香所准备的话都涂抹了去。
立香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有些慌乱吧，结果还是没能做到想象中的冷静理智。上下牙压着唇内磨了几下，她没有说话，所罗门也不说，过了一会儿她抬起了手，指了指窗外，说：“我想出去看夜景，我怕冷不想踩雪，你带我去。”冷淡的语调没让所罗门感到一丝不悦，玎珰一声立马出现在了立香面前，伸出手臂将立香抱了起来。
仅是眨眼之间，所罗门便带着她来到了迦勒底前的崖边。他们悬在半空中，一层光晕围着他们浮动，无一丝冷意出现在他的怀抱内。所罗门知道迦勒底外的景色辽阔荒芜，哪怕是晴日也就是一片刺眼的雪色罢了。所以待立香回过神来侧脸去看远处时，映入少女琥珀色双眼的是所罗门洒下的点点星光。
原是漆黑无趣的深夜雪山此时像是承了银河的暗色绸布，有风略过，星光微闪，有些飘飘荡荡又似小小的精灵。
面对这因为变了的男人而改变的景色，立香竟是被复杂的情绪哽住了喉，说不出话来。沉默让所罗门低头去看怀中少女的侧颜，淡漠的神情没有一丝笑意，他想是不是星光过于单调了呢？若立香开口，无论是人类都市的万千灯火还是如梅林那般的花田，他都能够为少女展现，现在的他已经能做太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了。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不敢开口去问少女，只是安静地、极为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立香幽幽地看向了他，所罗门扬起了嘴角对立香回以微笑，长密的白发混了丝丝金线漂浮在身后，散开成了一片云，占满了立香的双眼，使得少女眼中只能映出他的样子。这让他心中一动，正想亲吻少女额头的时候，立香将他一推，离开了他的臂弯站在了浮光上，转过身去，顿了顿，说：“回到迦勒底后，我和马修站在了这个崖边。”
立香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在装作冷静却不住有些颤抖。她自己也感觉到了，握紧了双手，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继续说：“大雪停了，我和马修望过去是一片雪白与碧蓝。虽然荒芜极了，但也美到让我和马修都感到激动。之后我们回迦勒底时，我就想如果当门开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臂弯搭了毛毯，手里端着两杯热可可的罗玛尼就好了，可是没有，那只是我在幻想罢了。”
“立香……”又是一声轻唤，所罗门心疼极了，伸出手想将少女重新拢入怀中。
“别碰我！”立香低喊了一声，肩膀微微颤抖了起来，明明想好了那么多话，甚至连表情都设计好了，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呢。气自己的立香没能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泪水落在了浮光上如散了的珍珠项链，她咬了咬下唇，试图平稳情绪，说：“我一直都很努力的活着，哪怕是个资质再平庸不过的凡人。我也尽可能的迫使自己变强，像是埃尔梅罗老师那样……可是啊，我也是清楚的，我知道很多事情再努力也没有办法改变。”
就算在努力也止不住自己的泪水，立香吸了吸鼻子，干脆放任自己转过身去，让狼狈的泣颜闯入所罗门的眼中，她不给所罗门说话的机会，说：“你没有和我说关于你的事情，到最后也不给我一个解释，如小说结尾般用在众人看来伟大极了的样子离开，看起来是那么游刃有余。我唯一知道的还是魔神王说得，说你灵基将不存在，你会彻底消失。达芬奇说过就算是她也有做不到的事情，那么我能怎么办呢？”她的话裹着浓浓的泣音，似是耗尽一切力气般从少女薄弱的身体涌出，“我连将自己关起来哭都得选一个大家不会察觉的时候，迦勒底还存在，我依旧是英灵们的master，软弱的情绪不能被他们知道。我能做的就是自嘲自己也体会过了大家嘴里说的……没有结局的初恋。幼稚愚蠢到可笑。”
泪水已经完全淋湿了立香小小的脸，几缕头发黏在脸侧，泪水嘀嗒嘀嗒地自消瘦了不少的下巴落下。就算是成了这个样子，立香的双眼依旧透出了一股子倔强，迫使所罗门闭上嘴，不许说一句情话。
“当初我对你告白，你拒绝我却不说理由。傻傻的我以为只是年龄关系，所以我不在意，我继续喜欢你，继续跟着你走。然后你告诉我说你不知道该怎么恋爱，我又疑惑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三十岁的你会这么说，但我明白我有了机会，所以我说我也不懂，都是第一次的话可以一起学习如何恋爱，再不行我们可以去问莎士比亚。”微肿的眼帘眨了眨，濡湿的眼睫带下更多泪，立香仰起头，她已看不清所罗门的面容，未能看见他的轮廓与光晕，这让她想到了罗玛尼消散的样子，心里更为难过了，说：“去学怎么恋爱，教你怎么恋爱。在努力下我以为我们是相恋的，可是我的努力换来的确实这样的结果……”
“我一直都很努力啊！”少女嘶哑的声音诉尽了心中的苦楚，哭泣让她喘不过气来，又不肯示弱，双手互相紧握在身前，手背抓出了道道红印。
立香喘了一会儿气，咽下了许多泪，待稍微平静了一点，她溢满水色的眸子再次映出所罗门的色彩，轻轻问：“罗玛尼，你说……你让我怎么面对现在的你？”
在祈祷下得到了神赐予的智慧的所罗门竟是回答不出十几岁恋人的质问，所以他没有去思考答案，而是沉默着上前伸出手，执拗地将立香拥入了怀中。
意外的邀约和洒下的星光未能取悦任何一人，不过好歹是让立香把藏在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所罗门等立香哭够了、哭累了，再带她回了房。当他松开自己的怀抱任由立香后退的时候，失去的触感与体温让他广大的心空落落的。
所罗门好想抱着她睡去，想亲吻她的发旋和唇。可是已经没有资格这么做了吧？
最后他蹙眉努力挤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再次化作碎光消失在了少女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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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下还是啰嗦说一下。我这里就是按照以下来写的。
1 迦勒底外全人类灭绝。宝石翁等存在除外。否则谁给发开位。
人理修复完后除迦勒底外全人类没有2016年的记忆。所以说全人类的时间概念是冻结的，从被毁灭的那天开始。17=16。
2 所罗门是个bug一样的存在，能自供魔。
3 咕哒子家庭私设有，下一章会写。
4 迦勒底的梅林虽然被召唤出来了但没有成为迦勒底的固定社畜，自由自在的半梦魇，爱去哪儿去哪儿。
5 不玩多角恋。
6 我这里的达芬奇的身体是双性设定。
咦？什么是双性？
扶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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